回到1947的《天馬茶房》,她仍等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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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治時期,當時電影剛剛傳入台灣,起先以無聲電影為主,無聲電影除了會有現場配樂外,放映的時候還會有一位電影辯士在一旁講解劇情,像是說書人一樣的角色,即使到後來出現有聲電影,因為當時沒有字幕,仍然需要旁白講解,因此電影辯士在那個年代是看電影非常重要的角色,一個好的辯士就能讓觀眾理解劇情也能得到趣味,當時的電影辯士可不是像現在的影評一樣人人能當,而是要考試獲得證照的,<桃花泣血記>的作詞人詹逢時就是一位早期的電影辯士,他的藝名叫做詹天馬,又稱天馬師,他在當時的台北街頭大受歡迎,甚至還有出現天狗、天貓的山寨名,天馬師對於電影故事和戲劇的知識豐富,後來他在永樂町(現今的大稻埕)創立了天馬茶房,成為日治後期愛好電影戲劇的文藝人士聚會的重要場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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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就是從天馬茶房開始的,在日治後期的皇民化運動,總督府要求各位要演日本文化的戲劇,因此他們就會在有日本軍官來時趕緊換戲,但私底下仍然繼續演著閩南語的私奔戲碼<閹雞>(又名咕咕雞,劇作者張文環),日本戰敗以後中華民國政府接管台灣,軍官來了要求他們之後的戲碼要說國語(北京話),但他們當時根本連聽都聽不懂要怎麼用北京話演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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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雨(蕭淑慎飾)是劇團的演員之一,有一天見到了從上海回來的才子阿進(林強飾)一見鍾情,但是父親海龍王(龍劭華飾)已經幫她安排了和一位醫生兒子相親,那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年代,她們無法改變父親的心意,阿進於是跟她約在九號水門要私奔偷渡到廈門,劇團的團長阿賢(陳明章飾)和天馬師(戴立忍飾)都湊了一些錢給他們,阿進跟她說「我會等到妳來為止。」二月二十七號晚上阿雨整理好行李下定決心離開家鄉,但她不知道的是,當晚在天馬茶房外的菸販阿邁(陳淑芳飾)被查到私菸,警官要沒收她的錢,她當然不願意,爭執之中有人開槍擊傷了她,引起了周圍的人的騷動,之後演變成二二八事件,無辜外省人被襲擊,警軍任意的鎮壓,阿進在出門的時候竟被誤傷而亡。

這樣的劇情看似荒謬,卻也如此寫實,實際上無論劇團團長阿賢、天馬師、海龍王、阿邁都真有奇人,導演林正盛在<悲情城市>上映後十年拍出了這部<天馬茶房>用愛情片的包裝重新再現歷史故事,侯導拍的是二二八之後,而這部講的則是二二八之前的事情,特別結合了許多音樂和戲劇的橋段,加深了那個年代的文化風貌,重點是把台灣人從日治到國民政府時期的轉變,卻永遠沒有辦法講自己的語言那種悲哀演了出來。

天馬茶房是大稻埕的一間小茶館,在這裡有戲班的人、工人和一些平民百姓,有日本人也有台灣人,但日本戰敗之後,中華民國國民政府接收台灣,來台灣的,多了外省人,於是衝突也多了,對於那些原本就生存在這裏的人來說,誰統治和誰管理並沒有意見,他們只希望能安居樂業的過日子,能夠唱唱自己的歌,說自己的話。雖然查緝私菸是小事,但那是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在那背後是積壓太久的社會困境,導演帶我們回到那一年的天馬茶房去,去看看那時候的人和生活,讓我們理解彼此,重現歷史的傷痕不為了加深對立,而為了同心協力的撫平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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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馬茶房現貌:臺北市南京西路189號(臺北市太平町三丁目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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