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好景君須記《最是橙黃橘綠時》



     「 荷盡已無擎雨蓋,菊殘猶有傲霜枝。
     一年好景君須記,最是橙黃橘綠時。」

  這是蘇軾當年送給好友的一首《贈劉景文》,詩末兩句談的是要朋友把握稍縱即逝的美好時光。
  這部電影從希敏與冬冬兩個女孩的校園時期開始,一直談到兩人出社會遇見了不同的人,分別到異地打拼又重新相遇的故事,故事的時間說長也不比〈七月與安生〉來得長,說短又比〈閨密〉多了幾年。兩人其實只有電影開始的幾分鐘是在一塊的,後面大多時間都是透過書信往來,去了解彼此的狀況,而電影也是用交錯的兩條敘事線,去交織出這個看似沒關聯又藕斷絲連、相互呼應的感情關係。
離開校園以後,希敏留在台南的一個語言中心工作,她遇見了一個成熟的法國男人叫做里昂,里昂對她很好,她也很喜歡對方;冬冬和家人吵架,獨自到日本去生活,她想學服裝設計,但到了日本以後她才知道原來生活這麼難,她不想拉下臉回家靠父母,於是她到餐廳去打工,遇見了貼心的男孩木村;希敏和里昂產生情愫,但里昂卻不想定下來,他曾經讓前妻受傷,他害怕再次對別人承諾,而總是以活在當下搪塞希敏;木村雖然喜歡冬冬,但冬冬覺得木村年紀太小了,而且自己獨自一人來到外地是為了追尋夢想而不是找男人交往,她覺得自己會耽誤這個好男孩,因此總是愈說還休。但愛情總是無法永遠忍耐,隨著日久深情里昂決定為希敏停下來,而冬冬則選擇相信愛情,當一切正逐漸轉好時,卻又發生了轉變,兩人都不得不分開,訣別以後,還有沒有機會再見面呢……

  這是曾經在日本讀書的徐慶珠導演自己編劇的一號作品,當天放映之前,我幸運的遇見了她,她坦白的說能完成一部電影真的不是這麼容易,如果有什麼建議都可以老實跟她說。
  可惜放映結束之後我沒有機會遇見她,建議與心得就一併奉上吧。

  該從何說起呢?因為這部電影有些根本的劇本問題。依照鹿的淺見,會覺得故事比例有些失衡,冬冬與希敏兩人的相遇並沒有交代得很完整,只用短短幾個畫面帶過,雖然知道她們是同學,雖然觀眾可以自行帶入想像,不過我還是認為電影應該一步一步來,不然中途真的會以為這是續集電影,有時懷疑自己是不是漏看了什麼的疑問,再加上電影用了非線性敘事的方式去做剪輯,雖然確實可以看出來每一段和每一段之間的呼應性,像是要互相補足兩個女孩彼此的內心,又或者兩種狀況選擇的拉扯一般聯繫著,但卻讓故事變得破碎,我覺得非常可惜,這確實是台灣電影經常遇見的問題,把簡單的故事講的太複雜了,敘事更好的方法,也許是把複雜的故事講得簡單,細膩完整就會動人。
  但也必須鼓勵劇組,能夠完成這樣如此龐雜的電影是困難的,從台南到台東,從高雄到日本,這幾年出現許多的國片導演雖然都仍生澀,卻有初生之犢不畏虎的勇氣。《盛情款待》講述了一個日本旅館和台灣投資人的兩代情感與悖逆的價值觀;《痴情男子漢》則遠赴澎湖和京都去拍攝一個純愛的浪漫故事;而《最是橙黃橘綠時》不只在地緣上跨越國界與台灣東西兩地,在電影中也特別用偉士牌、電話、柑仔店等元素塑造出七零年代的時代背景的故事,兩個害羞且平凡的小女生,在不同的地方展現出自己對於愛情的勇氣,兩段異國戀情恰好是相反的兩種關係,兩個不同的角色,而交會出更多面向的思維角度,而在攝影與配樂上也都有很穩定且出色的表現。
  「也許成長不是誰先找到答案,而是誰先放下。」
  蘇軾的這句「最是橙黃橘綠時」看似要把握當下的景況,但其實這首詩前面兩句談荷花枯萎、殘菊傲霜,隱喻的是他要有人仍須謹記自己青春年少的初心,雖然環境更迭我們無法掌握,但自己的本心仍別忘記。我想每個少女應該都會在電影中看見一部分,帶著稚氣也有志氣的自己。

  這部電影目前正在嘖嘖上募資,預計明年的1/11上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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