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評｜日本動畫接班人細田守的《夏日大作戰》 勝利的關鍵在於承認失敗的勇氣

1997年Google搜尋引擎上線；2004年facebook誕生在哈佛大學的伺服器；2006年facebook開放大眾使用；2007年蘋果第一代iPhone上市，當時僅能用2G網絡且沒有GPS功能；2008年全球第一款Android系統的智慧型手機HTC Dream上市；2009年細田守以《夏日大作戰》獲得日本電影金像獎的最佳動畫片。

事實上，這是細田守第二次獲得這項殊榮，日本電影金像獎的最佳動畫片在2006年才設立，而當年細田守就以《跳躍吧！時空少女》贏過宮崎吾郎的處女作《地海戰記》，讓吉卜力工作室臉上無光，影響了宮崎吾郎的接班之路，細田守也因此在39歲這年聲名大噪，許多評論家及媒體就預告，他或許才會是宮崎駿的正宗接班人，扛下未來日本動畫大師之名。

這背後其實是有淵源的，細田守接受訪問時透露，自己之所以會愛上動畫，就是因為兒時看了宮崎駿的第一部動畫長片《魯邦三世：卡里奧斯特羅之城》，因此他23歲從金澤美術工藝大學學習油畫畢業後，一心希望能進入吉卜力工作室，然而卻沒被錄取，宮崎駿還親自寫了一封信給他：「如果進了吉卜力，會消磨掉你的才華，所以才沒有錄取你。」

收到信之後的細田守還打電話去說自己就算打雜也願意做，然而對方卻說，「只有兩個人有收到宮崎駿的信，這是無上光榮，請你死心吧。」最後細田守無能為力，只好進了另一家動畫大廠「東映動畫」公司，開啟了他的職業生涯。

不過，細田守和吉卜力的糾葛還沒落幕，細田守在東映的十年間躍昇為動畫導演，執導了多部數碼寶貝系列的電視動畫深受好評，2001年吉卜力工作室邀請他出任《霍爾的移動城堡》的導演，這讓事業即將起步的他誠惶誠恐，也用盡全力籌備這部電影，沒想到八個月後他卻被撤換，這是吉卜力工作室第二次拋棄他，幾乎賠上了細田守的動畫事業。

經過了將近三年的低潮期，細田守回到東映，接下了航海王第六部動畫電影《祭典男爵與神祕島》的執導工作，這也成為他的第一部問世的動畫長片，不過這部電影當年的評價不好，被稱為航海王最暗黑的動畫電影，也是航海王6作劇場版中票房最差的一部（現為14作中倒數第四名）－不過，這是我航海王劇場版中作愛的一部，或許之後有機會可以再來談談－

隨後，他在2006年以小說改編的《跳躍吧！時空少女》問世一鳴驚人，當時原本只有小規模上映，卻透過好口碑創下破億的票房紀錄，獲得了最佳動畫的肯定，但業界仍在觀望細田守到底是運氣好，還是真的有實力，也有評論懷疑那是因為主題曲和原作小說才替他加分。

2009年細田守以《夏日大作戰》破除了質疑，以自己的故事自己導，來證明他不僅有絕佳的監督能力，也有不輸宮崎駿的敘事功力，雖然他的繪畫風格仍不夠鮮明，但他的故事與情感渲染已經讓內行人能一眼認出——這就是細田守。

「日本動畫接班人」細田守的十年經典重新再現

講了那麼多細田守的故事，是因為他的人生完全反應在動畫作品上，《夏日大作戰》故事發生在虛構的「近未來」，一個沒有朋友的宅男健二輸掉數學奧林匹克的日本代表資格，暑假只好替「OZ」網站維護來打工，卻意外被學姊夏希邀請接下「陪學姊回老家替曾祖母慶生」的工作。

電影裡的近未來，人們所有的工作都可以透過「OZ」網路完成，除了訊息的傳遞、金流等等，網路上傳遞的訊息五花八門，可以透過網路報案、訂餐、自來水、電力、交通號誌、遠端醫療設施的監控等工作。事實上，這早已不是虛構的未來，而是我們2020年的現在。

電影虛構了近未來，卻又充滿濃厚的歷史感，在夏希學姊家是日本戰國時代的武士陣內家族的後代，家族在戰國時期成為地方仕族，參加過數場知名的戰役，維繫廣大的人脈網路至今，他們家坐落在日本長野縣，與其說是家，不如說是一個小城堡，不僅有城牆，還有諾大的腹地，陣內家中也留下了當年的武士甲冑，讓在東京公寓長大的健二大開眼界。

《夏日大作戰》的副標為「這是一場新的戰爭」，「Connect是我們的武器」，呼應資訊時代來臨，虛擬戰爭取代實體戰爭，人類創造的數碼回過頭來破壞現實世界，反覆以陣內家族史上參與的幾場戰爭，呼應當代網路的戰亂。

電影中分為兩個世界，分別是『OZ』的網路世界，因為出現AI病毒Love Machine而打亂了網路的秩序；現實世界中原本和樂融融的90歲大壽，卻因為外人健二與養子侘助的出現，引起家族間不小的波瀾，這現實與虛擬兩個世界的分分合合，細田守巧妙的建構出有趣也意味深遠的對應，模糊了虛實的界線。

陣內家的養子侘助創造人工智慧Love Machine造成社會巨大的困擾，他卻不以為意，「我只是創造者，其餘的是人工智慧的所作所為。」侘助與Love Machine，或許就像他自己與陣內家族的關係，父母從未悉心管教，他也從未被家族所接受，只是給他錢任其自身自滅，因此他認為自己的創造物是與自己無關的他者。

世界上許多災難都緣起於「不夠深思熟慮」，例如侘助創造Love Machine也例如健二回覆了那則訊息。這或許也是細田守對日本文化中「過於專注」的某種反思，日本有著「達人文化」，意旨人們專研於某項技術，而忽略掉世界其他情況，這讓日本工藝成就非凡。

然而，過於專注在眼前的工作而忽略他人，未必能為世界帶來更好的後果。細田守將這樣的概念，連接到「Connect是我們的武器」，有人說網路使人際疏離，但若妥善運用網路也能使世界更加緊密，連結讓彼此團結凝聚力量，小至家人與家人間的情感凝聚力，大到跨越國界及語言的團結。

此外，電影中對於歷史的考究相當深刻，雖然陣內家是虛構的（取材自真田家），但捕魚叔叔所說的戰爭都是真實的歷史故事，且陣內榮奶奶衣服上也有日本武士家族獨有的「家紋」，奶奶在電影中舉起的武器，名為「薙刀」是個重要細節－而不是拿武士刀－因為薙刀是日本習武的「女性專用」武器，因此陣內榮舉起薙刀架式十足，就如同仍在戰場上一般。

數位戰爭的構想或許源自於細田守參與過的多部數碼寶貝動畫作品，細田守透過這部電影預見2009～2020的時代發展，網路確實如他所想像的一樣，開始提供了人類廣泛的便利性，同時也造成不小問題。

我們開始透過臉書等社群網站找工作、找伴侶、找餐廳，假如有一天臉書不再公平公正，而被政治或財團所綁架，便可能會影響我們的真實生活，而這樣的狀況其實已經在發生。雖然細田守並非所有事情都命中，但整體而言也成為了極具遠見的當代寓言，《夏日大作戰》因而成為被受推崇的經典之作。

電影的三場戰役：人與AI、虛擬與現實、個人與群體

歷史傳統與未來科技的合而為一，虛擬與現實的交錯互文都相當傑出，但真正讓《夏日大作戰》成為經典的原因，是電影反覆對於「戰爭」的動人書寫，也令我每看必哭。

整部電影可分為幾場戰事，第一場是「人類與人工智慧」的戰爭，起先健二以為Love Machine是人類駭客，想跟他以文明的方式講道理，卻遭到一陣痛扁時，才發現人類無法跟AI溝通，零敗績的King Kazma即時救援，但Love Machine卻打贏了King Kazma，這不僅是人工智慧打贏了最擅長搏鬥的人類佳助馬，也是佳助馬第一次被擊敗，當下完全動彈不得。

「他沒有任何目的，只是覺得好玩而已。」佳助馬說。

近年人類與電腦的對弈，最知名的應該是2016年時，超級電腦AlphaGo以4:1打敗世界圍棋棋王李世乭。圍棋必須經過高度複雜的計算，因此工程界經常以此測試人工智慧（AI）的能力，同時也是挑戰人類的極限。

這樣的競賽相當矛盾，一方面人類希望能夠創造出更厲害的超級電腦，另一方面，卻又不願看到人類被AI打敗的事實。會下圍棋不代表AI就能完成其他事情，不過，電腦正在取代人類是不爭的事實，有人認為這會帶來更便利的未來，卻也有學者警告，人類正把自己帶往極為危險的懸崖。

第二場關鍵戰役則是「虛擬與現實之戰」，Love Machine盜用許多用戶後，入侵每個人的權限打亂OZ原有的規則，導致仰賴OZ的功能大亂，不僅虛擬世界的秩序遭到打亂，現實世界的消防員、工程師、救護人員、警察也被搞得一蹋糊塗。

由於在虛擬世界失去能力，人類只能轉往從現實世界進行「防守」，對於網路一竅不通的老奶奶陣內榮翻出一封封的信件，拿起傳統的家用電話，盡可能撥給了在各個岡位上的工作人員，替大家加油打氣，老奶奶從現實世界用最簡單電話作回防，那是她最熟悉的工具。 

每次電影看到這裡，眼淚就像是被轉開的水龍頭，總是不聽使喚的淚流不止，感動我的，是奶奶堅定不移的毅力，她不知道網路世界發生了什麼事，只知道還沒有輸，也絕對不能認輸，因此想盡辦法能撥一通是一通，也許出力有限，但只要大家堅守岡位盡心盡力，那怕每個人只有一點點能力，團結起來的能量也會非常驚人，89歲的陣內奶奶沒有放棄，其他人更不能被打倒。

在陣內榮奶奶的鼓勵之下，大家艱辛的按部就班讓現實世界恢復秩序，而健二也戴罪立功解開了密碼，取回了OZ後台管理權限，然而，這並未完全消滅Love Machine，而且就在此時陣內榮打完了自己的最後一仗，安詳的離開了人世，因此有了第三場戰役－個人與群體之戰。

最後這一場戰役的一開始，整個家族的男性研擬了縝密的計畫，King Kazma視為背水一戰，卻又因現實的突發狀況而功虧一簣，King Kazma的帳號也因此被奪走，所有人再次灰心喪志，認為已經毫無勝算，而就在此時發現了奶奶的遺書，奶奶透過遺書再次凝聚了家族的氣勢與信心，不願放棄的健二以日本傳統的紙牌「花札」作為最終對決，賭上了家族所有人的性命。

擅長花札的夏希起初順利贏了幾局，卻一時失誤又全部輸掉，夏希深受打擊而動彈不得，眼看衛星就要墜落在核電廠，此時，一個網路上陌生的德國的男孩發出訊息：「我把帳號交給你。」隨後無數的帳號如雪片般飛來，所有人和夏西站在一起，替她集氣，終於贏的了勝利，卻沒辦法阻止衛星墜落，健二決定自己留下來拚到最後，但其他家族的人並沒有去疏散，而是留下來陪他，不論最後的輸贏死活，他們決定賭上自己的生命，相信這個家族之外的人。

夏希看似靠自己獨力在用花札與Love Machine對抗，但她背後卻有全世界所有人的支持與信任；健二看似單靠自己的運算能力破解密碼，但她背後則扛著陣內家所有人的生命。

不是贏，而是不能輸　接受失敗是邁向勝利的第一步

這幾場戰爭都有著相似的節奏「佔上風、輸掉、灰心喪志、重拾信心」，靠自己是難以重拾信心的，必須仰賴別人的打氣，陪伴與支持，而當他人把自己的帳號或是性命交給自己時，同時也是自己「輸不得」的壓力。

假如沒有陣內榮凝聚大家，大家或許會像是一團散沙抱頭鼠竄；假如沒有叔叔伯伯搬來冰塊、發電機與超級電腦，King Kazma沒辦法成功把Love Machine困住；假如沒有那個德國男孩的支持，夏希沒辦法重新站起來贏回所有人的帳號；假如沒有陣內家族的人留下來，或許健二也不可能逼迫自己在幾秒內解出數學難題。

這是AI人工智慧、超級電腦無法運算、無法理解也無法抄襲的能力，這是因為我們身為而為人，才能從彼此身上獲得的勇氣

正因為他們有非輸不可的壓力，而逼出超越自己極限的能耐，如果健二面對數學奧林匹克也有這種賭上生命非贏不可，或許他就不可能會輸掉，不只是賭上自己的性命，而是賭上他人的生命。這部電影講述的不只是青春的勇氣，也是面對挑戰時，不服輸的毅力。

當年差點消失在動畫界的細田守，如今已經成了「肩負日本動畫未來的男人」，執導過五部動畫長片五度入圍日本電影電影金像獎最佳動畫更五度獲獎，創下百分百命中的紀錄，2018年更以《未來的未來》入圍奧斯卡最佳動畫片，成為吉卜力之外，第一次有日本動畫入圍此殊榮，可惜最後得獎的是《可可夜總會》。

而細田守之所以能寫下傲人的成就，不只是因為他的天分與熱情，更在於他面對失敗時，被打倒後重新站起來的毅力。電影故事永遠都是現實人生的縮影，生活中大大小小的挑戰每天都迎面而來，有些我們可以閃過，有些我們可以克服，但更多的挑戰，卻往往重重的將你我沉痛擊倒。

我如何被網路給擊倒  又怎樣被《夏日大作戰》給激勵

距離鹿上一篇文章《茱蒂》已經將近兩個月的時間，扣掉合作案，上一篇我自己發自內心想寫的文章是已經是十月的《返校》，這段期間我如常頻繁的看電影，也遇見許多好電影，然而卻寫得愈來愈慢，愈來愈少，可以推說是因為工作太忙，確實出了社會以後，不若大學時期有這麼多時間寫作。

然而，我知道其實真正卡住自己的是失敗，2019年的鹿刻，讀者大量成長，合作案也接二連三，讓這個興趣使然的部落格開始認真了起來，我試著學習如何經營社群、參與影展、社交、接觸電影公司與同行、舉辦活動、直播樣樣來，而2019的下半年，我拿著自己頗有自信的文章，去投稿一些活動，從啟明夏季徵文、全國評論文學、釀電影徵文比賽等三個電影評論徵文，而最後卻全數遭到淘汰，說不難過絕對是騙人的，就像自己耗費心力與時間精心雕琢的作品，卻被棄如敝屣一般。

無法否認得獎作品遠比我優秀許多，明知道自己努力不足、天分不夠，然而，心情卻還是深受影響，開始煩惱自己的用字是否精準，遣詞是否優美，能不能言之有物，還是自己廢話連篇，過去信手拈來的電影筆記，頓時離我而去，開始逃避書寫。

緊接而來的是，為了思考更吸睛的梗圖，好幾個夜晚輾轉難免，文章的觸擊率每況愈下，給自己設下的工作標準也因為文章不如預期而難以達成；我試著錄影片或是其他媒體，卻發現無論設備和是剪接技能自己樣樣缺乏，浪費了更多時間，作出一大堆無用的垃圾；不習慣社交的我，在公關上也做得一蹋糊塗。

惡性循環之下，我無疑被連續不斷的失敗所打倒，文字寫不好、社群作不好、影片拍不好、社交搞不好，傷痕累累的我從一切淡出，讓現實的生活不至於完全崩垮，我唯一能作的，也是我一直都在作的就是看電影，我仍然經常往電影院去，但我不再呼朋引伴，而是踽踽獨行，我不再關注別人寫的文章，也放下手中如同鬼畫符般的筆記本，就只是當個安安靜靜的觀眾，享受著電影的故事、配樂、角色與台詞，我錯過了金球獎的頒獎典禮、避開了奧斯卡入圍的討論，我就只是看著我的電影，一部接著一部，偶而發發限時動態，彷彿鹿刻即將從網路上消失。

直到我重新看了《夏日大作戰》，我彷彿遇見了十年前的我，那時候的男孩根本還沒有叫做鹿刻，不喜歡寫作文，更沒有了解何謂電影，當時的他生活煩惱很多，大該就是課業、朋友和家人，當時的他不怕失敗，與現在的我已經不同了。

我終於想起，我一開始寫電影筆記，就只是為了方便整理自己喜歡的電影，不為了成為作家，不為了賺錢，不為了拿特映會的票，也不為了變成網紅，不為了交很多朋友，更不為了贏得文學獎，而這些年來，這些都是途中意外的收穫，我確實是文不如人，但寫這些本來就不是要比誰好誰壞，寫這些只是想感謝這些電影能遇見了我，改變了我。

說不定當年細田守被吉卜力淘汰時，也跟我一樣心灰意冷，但他沒有放棄，持續努力，因而成為今天的日本動畫大師接班人，我希望自己也能這樣，帶著面對失敗的勇氣一直一直走下去。

《夏日大作戰》是鹿刻寫電影筆記五年來，第一部時隔許久後，又再度重寫一篇的電影，2010的時候我還在讀國中，大約比健二小沒幾歲，當時我還沒開始理解何謂電影，也還不曉得細田守是誰，但卻被這部電影深深感動，上了高中存了一些錢買了《夏日大作戰》的DVD，是我第一部蒐藏的動畫電影。

這十年間，我重複看了這部片好幾次，每次看都一樣沒辦法克制眼淚，我重讀了自己當年寫下的電影筆記，當時的我認為這部電影談論的是個人與集體的價值取捨，但如今電影卻給了我面對失敗的勇氣，我始終相信，一部好的電影，就是無論在什麼年紀，重看幾次，都還是能帶給我們許多不同的收穫。

取勝的關鍵是願意接受失敗，並且重新站起來，單靠自己或許沒有辦法站起來，別擔心，家人與朋友都在後方，替你加油打氣，永遠和你站在一起。或許我們是沒有經歷過戰爭的一個世代，但屬於這個世代的「新戰爭」卻早已不停在各個角落發生，而透過「連接」，我們找到了屬於自己的力量。

文章最後我當然必須談談《夏日大作戰》睽違十年後，重新上映的最大不同－4DX，這次《夏日大作戰》重新上映保留了當年的原始畫面，在OZ的世界可以看見那個時代對於網路美學的虛擬想像，與現況有很大的不同，而也能看到當年還沒完全迷戀上獸人（或者已經迷戀上卻還隱藏）的細田守，繪畫出了情感十足的人類角色。

這也是我第一次花五百元去看4DX，所謂4DX就是電影除了畫面、聲音以外，出現真實的具體感受，例如在電影中打翻水時，電影院裡面的觀眾也會真的被水噴到；電影中打鬥的過程中，閃躲會有氣從臉頰滑過、真的被打到時，電影院的座椅上也會出現撞擊感；座椅會隨著畫面前後左右搖擺，甚至出現飛翔、奔跑的感受。

4DX初體驗的我完全被他所征服，他的水柱噴灑不是作作樣子，而是能把衣服都噴濕，而且打鬥的設計非常精緻極具臨場感，彷彿我們就身處在OZ中，可以被King Kazma踢到，過程中的搖擺不會過於誇張，而是讓人沉浸其中，雖然電影票貴了點，但確實非常值得體驗，貴得值得也貴得合理，4DX絕不只是騙錢的噱頭，而是能帶給我截然不同的《夏日大作戰》，原來電影可以這樣看！不過，重點還是電影必須好看，否則再浮誇的特效，可能也挽救不了爛片。